血色湘西第22集:
電視貓 時間:
第二天,耀文卻不是一個人來的――得知阿秀是他的老鄉(xiāng),鎖云超也跟他一起到了孤兒院。孤兒們圍著童蓮、阿秀的天真與笑臉,卻突然觸動了鎖云超這條粗莽漢子,走出門,他居然一屁股坐在路邊,濕了眼眶。從未見過師長如此傷感動情的耀文著實嚇了一跳,他怎么也沒想到,師長會冒出這句話來了:“俺想娘了。”
這天晚上,鎖云超讓耀文幫他寫起了家書,耀文第一次知道了,師長還有個留在山東淪陷區(qū)的老娘,他每換防一地,總要請人給娘寫封家信,告訴娘自己新的地點――山東淪陷,音訊斷絕,鎖云超的信,其實根本不可能寄到老娘的手里。
種種跡象表明,上一次日軍渡河南下僅為軍事試探,真正的大規(guī)模攻勢即將展開,第二次長沙大會戰(zhàn)已迫在眉睫。長沙城內(nèi),所有非戰(zhàn)斗單位都奉命西撤,童蓮也接受了省委布置的任務(wù):撤往常德,主持慈善總會的工作。
戰(zhàn)斗力不被上峰認可的新86師也將撤往常德休整,救護班也隨之西撤。童蓮與保羅商量,決定把孤兒院也撤往常德,但一去數(shù)百里,一幫孩子怎么上路卻成了大難題。為了幫孤兒院尋找車輛,阿秀通過耀文,找到了鎖云超,想請他幫忙,鎖云超卻連師里的裝備都找不齊運輸工具,只能拒絕了她。
回孤兒院幫忙收拾行李的阿秀,在天主堂外碰到了一個討飯的老太太。
老太太是從山東逃難過來找兒子的-——她兒子在中國軍隊當(dāng)軍官,聽老鄉(xiāng)輾轉(zhuǎn)的消息說,兩年前可能到了湖南,她邊討飯邊找兒子,已經(jīng)流浪一年多了。
發(fā)現(xiàn)老太太在發(fā)燒,阿秀、童蓮想讓她先在孤兒院休息。看到連施舍自己的一碗飯都是臨時從孤兒們本來就不夠的碗里勻出來的,老太太拒絕了她們的好意,離開了孤兒院。
想方設(shè)法也沒能找到車輛,第二天,童蓮、阿秀、保羅只得領(lǐng)著孤兒們,扛上了行李,準(zhǔn)備徒步出發(fā)。
就在這時,耀文卻帶著兩輛馬車趕到了——原來,早上86師整隊出發(fā)時,鎖云超下令卸下了拉山炮的這兩輛車,讓耀文給孤兒院送來。
孩子們總算能上路了,阿秀卻在天主堂墻根下發(fā)現(xiàn)了昏迷不醒的那個老太太——老太太露宿在外淋了一夜雨,發(fā)起了高燒。雖然自顧不暇,童蓮、阿秀卻不忍拋下老人,大家把老太太抬上車,一同出發(fā)了。
出城的路上,他們碰上了86師,看到鎖云超正親自領(lǐng)著弟兄,艱難地用人力拖沉重的山炮,大家才曉得這兩輛馬車從何而來。士兵們齊聲的號子聲,也掩蓋了馬車昏迷的老太太喃喃的“二蛋子”的念叨聲……
常德城終于到了,孤兒院在石公橋找到了新的住地:當(dāng)?shù)氐囊蛔籼谩?/p>
看守祠堂的農(nóng)民王德和兩口子都是熱情而憨厚的好心人,大兒子也在中國軍隊當(dāng)兵,家里還剩了十來歲的小兒子立秋和最小的女兒春好。王德和騰空了祠堂的大部分房子,搬來了自家的日用品給孤兒院用,立秋和春好也立即跟孤兒們玩成了一片,一路勞頓的孤兒們又找到了暫時的家,暫時的安寧與快樂。
在阿秀的精心照顧下,隨行的老太太病也好了。閑談中,阿秀得知老太太家里姓鎖,不由得想起了鎖云超,老太太卻說兒子叫鎖二蛋子,完全沒聽說過鎖云超這個名字,一腔歡喜的阿秀失望了。
安頓好自己的師部,鎖云超也來到孤兒院看望孩子們——能看看孩子們天真的玩耍,這個粗莽漢子似乎總能尋到一絲莫名的安慰。
恰巧鎖老太太卻到溪邊給孩子們洗衣服去了,兩個人因此錯過。
回到師部,鎖云超又找來耀文,給老娘寫起了家信,告訴她自己在常德的新地址——這封發(fā)不出去的信,照例收進了鎖云超的箱子里。
鎖老太太要走了,她不想加重孤兒院的負擔(dān),要離開孤兒院繼續(xù)去要飯,一面繼續(xù)尋找自己的兒子。幫不上這位善良的老人,阿秀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耀文卻來了——給師長寫完家信的他,心里實在難受得很,而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什么事都來找阿秀傾訴。
聽耀文講起了鎖云超對老娘的一片思念,阿秀也不禁講起尋子不著的老太太,感嘆可惜鎖師長不是鎖二蛋。一語驚呆了耀文,阿秀這才曉得,鎖云超從小到大,就叫二蛋子,鎖云超是他當(dāng)了團長后才取的大名。驚喜之下,兩個人又都不敢相信:萬一弄錯了,不是更傷鎖云超和老太太的心嗎?于是決定試探一次,讓兩個人見一回面。
尋出借口,耀文把鎖云超拉到了孤兒院。阿秀、童蓮把鎖老太太請了出來,一面緊張地等待二人見面的結(jié)果。老太太的一聲咳嗽,讓跟孤兒們玩得正高興的鎖云超猛然愣住了。一轉(zhuǎn)身,兩個人四目相對,目瞪口呆。“娘哎!”鎖云超撲通跪倒在了老太太面前……
鎖云超認母的儀式盛大而隆重——86師全體官兵夾道排開,從駐地一直排到了孤兒院門口。數(shù)千官兵的立正敬禮中,鎖云超將老娘扶上毛驢,親自牽驢,接老娘回了師部。
還有救母的恩人阿秀和童蓮,臨出門,鎖云超硬生生讓她們受了自己的三個響頭。
麻溪鋪,時光匆匆,小虎子已經(jīng)蹣跚學(xué)步了。
被鎖在后院的月月卻從未見過自己的骨肉,龍?zhí)珷斢袊懒睿喝魏稳瞬坏脦Ш⒆尤ズ笤海荒茏尯⒆咏咏略乱徊健C爸蝗税l(fā)現(xiàn)的危險,六伢子趁太爺上屈子祠敬香,把小虎子悄悄抱到了后院。
月月的房門鎖著,六伢子能做的,只是故意把孩子抱高些,來摘樹上的樟樹果果,好讓月月能站在凳子上,隔著窗子看上孩子一眼。月月就這樣隔著窗子,遠遠享受看見兒子的滿足。直到那一天,太爺回來找小虎子不見,一路尋來,聽見了后院孩子的笑聲。盡管六伢子找出了理由,太爺還是決然地給后院加上了一道鎖。月月從此再也見不到小虎子。
有一次,龍老太爺醒來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了,等找到耀武房外,聽到里面?zhèn)鞒鲂』⒆拥穆曇簦珷攪樀卯?dāng)真臉都青了!但是他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情景:耀武和孩子玩得正開心,孩子一口一個阿爹,耀武答應(yīng)得那樣甜。那一刻,老淚驀然濕潤了太爺?shù)难劭簟?/p>